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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有點Jump化(其實是銀魂化),因此請自行斟酌觀看。


 

站在高處,修藉著月光所產生陰影,躲身在暗處,看著依附在瑪麗亞身上的緋櫻閒與正躺在她腿上的錐生一縷,那個零的雙胞胎兄弟,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沿著自己的臉龐輕撫,紫紅的瞳孔瞇細同時浮現隱隱紅光,垂下眼瞼露出思考的表情。

附在瑪麗亞身上的緋櫻閒忽然轉向窗外,跟著動作的一縷詢問是否有敵人,手中的刀已經進入備戰狀態,卻得到女子搖頭否認,但是緋櫻閒確定,剛才樹下的陰影處有生物存在過。

最近聽說許多LE據點被剿滅,出手的人都戴著面具斗篷,出手速度如狂風過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覆滅,甚至有些貴族也發現死在其中,但本來就是罪刑滿滿的幾個,也就沒有被元老會計較。

 

能如此接近她的警戒範圍,來探勘的人物絕對不簡單。

 

而修本人早已回到下塌的旅店,洗過澡後走到鏡子面前,倒映出的樣貌:橘褐色微長的髮尾、紫紅色雙眼,披在肩上的毛巾下一條疤橫過鎖骨,張開佈滿粗繭的手掌,不大不小的力道拍在鏡子自己倒映的臉。

 

"玖蘭......君王.....我不會原諒你的。"

 

舔過唇瓣,霧氣朦朧的浴室,兩個小白點隨著紅舌瞬現瞬匿。

 

"修君,這樣下去零......"

"他早晚都要面對錐生一縷的事,他避不過。"

"那你呢?你的狀況比零還糟。"

"哼!再怎麼說我也20好幾了,怎麼可能跟小鬼頭一樣衝動。"

 

黑主看著眼前這個青年,在玖蘭樞離開不到十分鐘便出現在他面前,把整個校園所有狀況寫做文件交給他,沒有笑容的修其實他很不習慣,就好像在跟另一個君王說話,加上修真正的身分與所處之地,讓他整個人壓迫感十足。

紫紅色雙瞳順著窗外玖蘭樞離去的方向,移動到月之寮那美麗的建築,垂下眼。

 

"還不是時機,黑主先生,答應的事我會做到,請您不用擔心。"

"再怎麼樣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不要勉強自己。"

"我自有有分寸,撤了。"

 

看著大開的窗戶,黑主搖搖頭嘆息。

 

"還是要念念修君不要老是走窗戶才對。"

 

最終,緋櫻閒被重傷,艱難地移動著傷勢過重的身軀,突然感應到一旁的樹木倚著一個人影,她將緩緩將目光看向人影,令她震驚數十秒的面貌,爾後她強忍著傷咯咯笑出聲。

 

"沒想到......您居然還活著。"

"喔?我還真有名?我還以為沒人知道我的存在。"

"只要沾著一點王族之血......都會想辦法去搶那個位置......您卻無聲無息那麼多年,想一鳴驚人?"

"嗤!那種破位置你們去爭吧!這個狹小的城鎮,根本關不住我。"

 

人影走出陰影,朝緋櫻閒走去,閒看著那個人影的面容,忍不住又笑了,看著人影拿出針筒毫無憐香惜玉地將針頭刺進她的脖子裡狠抽三大管血,將針筒收進預先準備好的冰匣中,對即將死去的緋櫻閒,人影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準備離開。

無月的夜晚,人影轉身時帶起點點白光,雖然隱晦,可對有著極佳夜視力的吸血鬼,不須光也能看清夜裡一切事物,閒突然明白這個人的特殊性,即使出現在她面前,也無法令任何吸血鬼感覺到他的存在。

 

"別把我跟你們混為一談,我可不是你們這些古董生物。"

"你果然很特別,可惜你是不可能掙脫這場鬥爭的......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沒那個能耐。"

 

風清雲淡的音調,透露人影的自信,下一秒人影便消失在閒的眼前,也讓閒確定那天來探查的人,就是這個人影。

緋櫻閒的死亡,為玖蘭樞與錐生零之間的糾葛,以及純血種、元老院還有獵人協會之間的協議利益,開啟序幕與新的篇章。

 

來到零被監禁的牢獄,剛被玖蘭樞強行餵血的零因為身體的不適陷入昏厥,一絲哀痛閃過紫紅的眼瞳,無聲嘆口氣,受黑主和夜刈之託的修,將端著粥與水壺的餐盤放到一邊的小桌上,伸手搖醒他。

 

"錐生君?醒醒。"

 

腦袋像被煮滾的水咕嚕咕嚕地不斷發熱,頭暈目眩卻被人強行叫醒的感覺很難受,但是那陣聲音一直不斷傳進耳裡讓他不得休息,只好微微睜開眼想看清對方是何許人也。

即使是近乎不透光的地下室,身軀逐漸偏向吸血鬼的零還是能辨別眼前的事物,一頭橘褐色的髮絲在眼前晃動,他感覺自己已經從吊掛的鐵鍊上被輕柔地放下,隨後對上的眼瞳有些模糊的紅色參雜,隨著自己搖晃的腦袋暈開,明明該剛才對自己......

 

"渾蛋......純血種......"

"不是喔!是我,修。"

"墨......墨林?"

"吃點東西吧!黑主先生他們在忙。"

 

將零帶離開咒陣,並脫下身上的便衣外套披到他身上,快速檢查確定零沒有發燒也沒有傷口感染後鬆口氣,修長的手指拿過水壺水杯倒杯水,讓零躺在自己的臂膀上,慢慢將清澈乾淨的水緩緩倒入那明顯乾澀的唇瓣。

零知道這個人從不會排斥自己,也不曾用異樣眼光看自己,那雙紫紅色的雙眼總是認真地看著自己,對那時憎恨一切的自己總是以包容的微笑接納,溫柔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對自己開玩笑或逗弄自己,毫無心機的動作讓他備感溫暖。

還記得剛遇到這個人時,看他一身整齊軍服和黑主說話,以為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來檢視自己的利用價值。

卻在下一刻蹲下身,微笑地對自己伸出手。

 

『你好啊!錐生君,我是墨林修,叫我墨林哥哥就好囉!之後請多指教。』

 

經過黑主的解釋修的來歷,他才知道修只是黑主舊識的兒子,那天來訪恰巧讓他撞見罷了,而且他也不是吸血鬼獵人。本來修就有來訪的習慣,大概三個月到半年會出現一到兩次,每次停留個三天到一周左右,當然路過如果有空也會來訪。

而他的工作常常讓他世界各地到處跑,因而見識很多這個城鎮所沒有的新鮮事物,在知道這裡多了他後修每次來訪都會帶一些伴手禮。

 

更讓他意外是他的腦袋非常優秀,有些繁雜的數學物理化學對他而言都不是很困難,連自家師傅都對這個人的聰明感到訝異。畢竟他之前來訪都會陪還幼小的零練練身手,或者跟夜刈比劃個幾下。(自家師傅說長年在外身手鐵定跟他們不同,多多見識也是一種經驗累積)上國中後,黑主乾脆拜託修來就指導自己的課業,修也不推拒,每次來都會幫自己解決比較難的習題,這樣的回憶讓他有時候真的感覺到自己和普通學生沒兩樣。

 

這樣的平凡生活,這樣為課業煩惱,這樣祥和寧靜,令人如此嚮往。

 

但也只是嚮往,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

 

喝完水後終於感覺自己清醒多一些,接過修遞來的藥粥,對他偏紅的顏色用懷疑的眼神看項修,後者說這是藥膳,幫助他身體恢復的所以放了不少補血的藥材,這才讓零願意填起飢腸轆轆的五臟廟,雖然他出任務時不會吃很多東西,血液雖然止緩飢渴,但對還有人類身體特質的他,還是需要食物來補足營養。

重要的是,修那雙紫紅色雙眼一如往常,認真而真誠看著自己,感覺還不錯。

 

"感覺好點嗎?"

"還好,謝了。"

"不用謝,都認識那麼久了,當朋友互助本來就是應該的。"

 

朋友......嗎?

 

對於修總是把"朋友"兩字掛在嘴邊,他感覺很不習慣,吸血鬼獵人的孩子之間是很競爭的,而他又是名門錐生家出身,"朋友"這種詞對他而言是虛無飄渺,那時唯一陪在他身邊的只有一縷,直到發生緋櫻閒的來襲,他始終都是一個人。

爾後來到黑主家有理事長和優姬的陪伴,師傅的教導與師兄海斗的陪伴,更之後遇到修。

和修在一起的時間他總是能感覺很輕鬆,雖然在修的面前,他感覺自己被當成弟弟對待,而在黑主有次開玩笑後修也不否認這件事,笑笑說多個弟弟也不錯。

 

"墨林,你這次要留多久?"

"比平常還久吧!任務目標在這附近,所以我會在鎮上的旅館住一陣子。"

"是嗎?.....剛剛把你當成玖蘭樞,抱歉。"

"沒事,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光線不好又沒綁頭髮就很容易被誤會。"

 

攤直右腿,和他一起靠坐在牆邊的修將左手跨在左膝上,瀟灑的擺擺手表示不介意,大概就如他自己所述沒綁頭髮,跟平常比起來多了份憂鬱,還真與那個渾蛋純血種有那一點相似,可是他明白,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性格也沒有任何關係。

 

一個是吸血鬼君王,一個只是某個組織的領隊,如果沒甚麼大事根本不會有交集。

 

"墨林這次的目標是甚麼?"

"獵殺一個純種吸血鬼......而且我跟那傢伙算是有些舊帳要算。"

 

如紫晶透亮的雙眼瞇起,這是第一次聽到修提起自己與吸血鬼之間的關係。

修稍稍後仰歪頭倚靠著斑駁已久的石牆,紫紅色的眼瞳透過鏡片看向他,那雙總是精神奕奕的眼瞳泛出隱隱悲痛與憎恨,從他突然加重的呼吸來看,修與他口中的渾蛋純血種吸血鬼之間的恩怨絕不簡單。

兩人沉默許久,直到零吃完粥又喝了杯水,修才移開目光,緩緩開口。

 

"我記得你問過為何我總是能精準地避開那些吸血鬼的來訪,是因為玖蘭君王殺死我的親族,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他帶給我的感覺。"

 

在零震驚的眼光下,修闔上眼,斟酌字詞片刻後,緩緩敘述起當年,那樣的慘況現今想起,依舊歷歷在目,彷彿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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