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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有點Jump化(其實是銀魂化),因此請自行斟酌觀看。


焚燒的屋舍,哀號遍野,血流成河,滿地的屍體,難以逃離,也難以邁進。

 

那一天,他被父母親硬塞入逃離的部隊,命令由他帶領讓其他同齡孩子一同逃離,包括那個異父的妹妹,他永遠記得那時候戰況激烈到他們才沒走多遠,說好的防線就已經快被攻破的慘況。而後他將妹妹對他伸出的手拍開,狠下心轉過身不理會那撕裂心肺的吶喊,用一直以來他所不屑的另一半血統,強制命令自己的屬下帶他們走,強制命令他們不許回頭,只准逃走,不許回首,也不許回來救他們。

後來根據他這幾年的調查,當年玖蘭樞只是動動腦,指指手,一個完美的借刀殺人,被他拿來當作刀的一個寶藏獵人組織便在他的指導棋下,對著他們的家族襲來。

 

而他,選擇留下,奮戰到底。

 

那怕他其實只有他們一半的血統。

 

只因為他們願意接納他這個混血。

 

只因為他們只給自己一條必須遵守的底線—不許帶給家族麻煩,其他隨他自由,跟待在前一個家不同的待遇讓他受寵若驚。

 

在那段期間,很多老一輩的人或著很有能力的前輩把他抓著訓練補知識,其實與其說訓練,更像是捉弄他,讓他沒時間沉浸在自己的血統問題,在遇到現任長官前,那是一段讓他痛苦,卻又美好到讓他一直認為會這樣下去的美麗日子。

 

直到那天來臨。

 

他帶著自己的青梅竹馬,亦是他現任的副官,回到那場滅族戰中,舉起刀子,讓自己的雙手全身浸染敵人的鮮血,而後殺紅眼,刀起刀落,抬手收姿,悲哀的祈求能多點族人活下來。

最終,他們活下來了,可那一役,他與他的好友,一夕之間,失去了他們各自的家族與年長一輩的族人。

看著那些殘骸屍塊,斑駁血跡,斷簷殘壁,粗喘呼吸間已他無法控制自己情緒,那當下他憎恨著,他怨懟著,他滿滿的念頭都想要殺死玖蘭樞、殺死血族、毀滅所有吸血鬼有關人事物,若不是他近乎斷線的理智,謹記著親生父親與他的約定,以及和自己同樣憤怒卻比自己還冷靜些的好友拉著自己,他必定衝去不計一切代價也要與玖蘭樞同歸於盡。

 

可是血緣的聯繫已斷,他知道已經沒有人能在護著他。

 

而後?

 

而後也就狠狠將來確定他們兩族生死的玖蘭樞幹了一架,在雙方都在重傷之下,被自己的青梅竹馬救走,代價是兩個人都挨了一記玖蘭樞的能量攻擊,所幸還是成功逃離。

 

在敘述這段過去的時候,修的眼神很空洞,總是精神奕奕的聲音風清雲淡,可是零就是聽出字裡行間,他的無奈與悲痛,今日零總算知曉修不願透露他為什麼會總能第一時間察覺玖蘭樞的原因了,因為牽連的過去,是令修痛苦的美好記憶,如同他午夜夢迴間,浮現的總是那段父母健在、一縷還沒背叛的美好而短暫的家庭時光。

 

"這次的任務算是我沾染點我的私心吧!你可別來插手喔!錐生君。"

"你殺你的純血種,不過玖蘭樞......你要殺他可沒那麼容易。"

"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我會做好準備公報私仇的。"

"喂......"

"畢竟不論是你,還是我,還是玖蘭君王,其實我們有個最大的共同敵人,他就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源頭......所以希望你別恨我,因為我接下來要做的手段,可能會傷到你。"

 

在敘述完這段話時,修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被憎恨扭曲的俊臉咬牙切齒,紫紅色的瞳眸被仇恨填滿,語氣充滿著對那個源頭的怨恨與殺意,身邊更揚起殺氣讓他都不禁感到顫抖。

不過也只是短短幾秒,因為修很快就察覺自己得失態,收回所有殺氣,才得以讓零喘口氣,並對他的話吐槽。

 

"哪有人要利用別人還先知會的?你是腦袋有洞嗎?"

"因為你是我朋友嘛~這理由不夠嗎?還是要先捐血給你?"

"你!"

 

一個衝動,被人拿自己LE身分打趣,感到不爽的零一怒之下伸手拉起修的衣領,淡紫晶的眼瞳狠狠瞪著紫紅色的雙目,想從那個恢復平常笑容的青年身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可悲哀的發現他找不到,修那雙紫紅的眼瞳是認真的意念,口吻上也找不到嬉鬧的語氣。

修一個嘆氣,稍稍施力讓零放開自己的衣領。

 

"別想太多,我只是讓你去引誘那個魂帳出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是一個組織裡的領導,將傷害降至最低一直以來是我們組織的信念,不然不就與一個劊子手沒兩樣?嗯?"

"你是白癡嗎?要利用就用,少在那邊說裝正義了。"

"別這樣嘛~就信我這次唄!對了,再跟你說一件事,因為我的家族比較特殊,你現在看見的樣貌不是我真正的樣子,如果有機會看見,你不可以生氣喔!"

"你覺得玖蘭樞會記得他殺過的人?"

"他會記得我們家族,因為特徵很容易辨認。"

 

伸手拍拍零的頭,就像以往那樣以一個前輩的身分向他講解所有疑問,紫紅色眼瞳裡是以往從一縷的眼瞳反射出,他的表情,屬於對弟弟的寵溺的溫柔笑容。

看看手腕上的錶,修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開始收拾帶來的碗和水壺水杯。

 

"對了,如果再飢渴的話,可以來找我,比起那個女孩,身為男人的我比較不怕被你吸乾,你不想再讓那女孩受傷了吧!"

"......隨你。"

"我會跟黑主先生說的,這樣對你也比較好。"

"恩......"

"然後......錐生君?睡著了?"

 

沒有應答聲,修看向已經歪過頭睡去的零,不禁露出苦笑,無奈地搖搖頭將袋子掛在手上,將零的雙手穿過自己的肩膀,把他整個人往背上一放便將他扛起,確定沒有驚醒這幾年活得辛苦的少年,悄悄邁開步伐,無聲走出地窖。

回到地面,深金色髮的青年倚靠樹幹,雙眼似乎早知道來人是他般看著修,修和他對上眼,長年的默契令兩人忍不住發出悶笑,之後走出地窖的門往黑主家的方向走去,青年也在他經過後快步跟上,與他並兼同行。

 

"湛,終於要開戰了。"

"是啊!等這麼多年,總算是可以了結一部分仇恨了。"

"我回到這裡,就是為了終結所有事情,而且那個魂障,我一定會親自取他的血,用我的雙手和力量,埋葬他的一切。"

"這點我也一樣,讓那些迂腐的老頭,用他們的血,洗淨他們那雙汙穢的雙眼。"

 

被仇恨所覆蓋的低語異常憤恨,似像回應彼此的話語,卻又像告誡自己。

 

之後兩人恢復平常音調有一搭沒一唱地聊天,忽地兩人默契地將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向左後方,頃刻又收回到正前方,相互交換一個眼神,然後繼續聊著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題,彷彿剛才的仇恨宣言與警戒姿態只不過是過往雲煙,沒有痕跡留下。

 

酒紅色眼瞳睜開,樞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的單人沙發椅上,窗簾並未全部遮掩住月光,窗櫺劃分出幾個格子將柔白的月光切出一格格,映照在樞身上使他更顯得高貴優雅,一手拄著頭稱在扶手上,另一手把玩著白色騎士,眼前是一盤勢均力敵的西洋棋局。

從蝙蝠傳來的訊息看來,理事長那位神秘的舊識應該是那個褐色髮的青年,與感受到的強大力量對比,那張意外的年輕面容讓他有些吃驚,似人非人的氣質依舊讓他難以判定到底是甚麼種族,跟在他身邊那個深金色青年稍嫌弱,但也一樣難以辨別。

無法定位,就無法掌握,但以目前來看似乎是站在理事長那邊,如果是這樣,也許有辦法將他收入這盤局中。

 

這盤為優姬打造的美好而安全的未來。

 

'似乎該找個時間,去會會這個男人了......'

 

挺直身軀,將小茶几上的紅酒一口乾掉,將騎士擺到位,而後提起白色國王。

 

Checkmate.

 

他永遠會是贏家,也永遠只能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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